本帖最后由 一株断草 于 2016-4-3 22:03 编辑
游走在精神的天空
文/一株断草(墨瑾)
如果现实的天空也是精神的天空。那么我就从低低的台阶攀上去;
如果历史的天空也是精神的天空,那么我就从高高的台阶上走下来。
天那边,雷声轰鸣,隐隐滚过。
水那边,波涛起伏,阵阵涌来。
谁能猜到,山雨欲来,这轰鸣,这波涛汹涌,源自我心灵深处的撞击……
- -------------------------------------------题记
夜很静,静的有些出奇,仰望苍穹,茫然一片。戈涅格尔的一句“庸人得势,我们这个世纪失去其伟大”骤然飘进耳鼓,有效地帮我打发了这无奈的时光。
一颗流星带着不舍划落,似不安的诗人在急切地寻找着心灵的丢失,又如歌手琴键上飞扬的音符在演奏心灵的乐章。火在面颊灼烧,直逼五脏六腑。这个时候,我的思绪独立游走在精神的天空,似乎忘却了浮华世界之烦恼,为之耗尽了鲜活的生命,渐渐又有了一点鲜活的模样了。
思绪一旦放纵起来便有些漫无边际。一个即将关闭和黑屏的大脑里只有动产和不动产,只有职业和第二职业,只有付款和延期付款,只有赢与赚,只有油盐酱醋的牵绊,而缺少一片浩瀚无际的湛蓝天空,是不是显得过于贫乏呢?对着天空我不禁这样自问……
记得诗人说:“如同布匹,精神也需要洗涤,蘸着昂扬的色彩,荡洗懈怠、萎靡、迷惘和疲惫”。我也想说,如同粮食,精神也需要营养,咀嚼着五谷的滋味,滋润干涸、腐烂、锈蚀和蛮荒。精神是以智慧为燃料的焰火,以独特的形式决定着人的生活境界。它同空气一样无色无味却又无处不在。没有精神的人生如同浅滩上的搁船,如同失去土壤水分的松柏,如同得不到阳光的花朵!难怪著名的诗人海子面对大海,在他呼唤春暖花开之后,一个漂亮的转身,俯卧在冰冷的铁轨之上,用他年仅二十五岁的生命谱写了一曲精神追求之歌。
记得一篇文章这样记叙。老舍,这个家喻户晓的名字,倏忽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连骨灰都没有留下。迷雾一样的历史仿佛裂开了一道缝,把他永远沉入了黑暗,留下的只是版本不一的各种猜度。我们只知道他在死前经受了突然的暴力和侮辱。紧接着,便在太平湖发现了尸体。这位自称“写家”和“文牛”的人,竟没有留下只言片语。没有人知道这位曾在小说中多次为善良人物安排投水自杀结局的老人,在死前经历了怎样的心灵和肉体的巨大的双重的苦痛。也许他在追求一种别样的复生。与“文革”中许多类似事件一样,这个悲剧也成了独角戏。由此我想,实际上我们许多时候所说的历史都是“无稽之谈,无物之阵”。只有从高高的历史的台阶走下来,才能看到较为真实的一面。
那么我的生存、我的读书、我的习作(谈不上写作,大不可和海子老舍们相提并论)是不是也在追求一种精神的独立?是不是洗涤或升华心灵?我又在扪心自问了。人有高尚和平庸之分,何为高尚,何为平庸?也许高尚不是平庸的上级,恰恰是追求精神的卓越,生活越是平庸,越是要追求精神的天空。人可以承受孤独和磨难,恰恰不能忍受生活的和僵硬和贫乏。生活残缺算不了什么,精神的残缺却是万万不可以的。
夜色更浓了,犹如一张黑色的大幕遮住了我的视线。我不得不凭借思索在空中旅行。如何对付世俗的诱惑,让精神攀越在天的最高处?我想最好的方法莫过于追求心灵的纯真,不与庸俗复杂纠缠。及时发现病态,及时拷问灵魂,使自己的心灵越来越接近精神的天空 。
前两天读了李汉荣的《越来越接近精神的天空》一文,不禁为他下面的几句话而叫绝!“芸芸众生的一员,有谁愿意总是泡在低处的池塘里,数着几张有限的钞票,消费上帝给我的有限时光。我需要登高,需要望远,我需要面对整个天空作一次灵魂的深呼吸,我需要从精神的高处带回一些白云,擦拭我琐碎而陈旧的生活,擦拭缺少光泽的内心。”
夜幕下,不知是谁正带着我的目光牵着我的灵魂,疾步游走在莽苍苍的天空,于是我一步步攀登心灵的高处。此时,苍穹渐渐漫开,变得清澈、宽广、廖远。繁星闪烁,四周的蓝色逐渐聚拢过来,促成了深蓝的海洋,荡涤着我的灵魂,悬挂在蔚蓝的天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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