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一株断草 于 2016-7-3 17:52 编辑
当宝儿离开我视线的时候,我经历了从未有过的身心疲惫。我决定像蛇一样开始自己的冬眠。 那只是一个房间,除了电脑、床、卫生间别无他物,也懒得再装备什么东西,反正衣物和书籍都皱褶在床底硕大的皮箱里。冬眠嘛,就要像冬眠的样子。 是怆惶出逃吗?递了辞呈,还来不及看老总愕然的脸,便裹携一切细软绝尘而去。薪水,有半个月的没领,就算给公司的补偿了,我已无法做到事无巨细。 外面是什么天气,我不知道,厚重的窗帘没日没夜地遮着,与所有的日月更替毫无关系。 电脑右下角显示我所处的时间,听到肠胃的咕噜声,晓得自己已经饿了。面包牛奶还是有的,这证明我有最起码的自理能力。 有多久没有见到宝儿了?算了,不去想,越想越乱,索性拿起烟来吸。宝儿不喜欢我抽烟,如今,我却恨恨地抽得更凶,有种扭曲的快乐的同时,也努力强迫自己不再去思念。 还是情不自禁地回忆起忙碌的日子,每天做好手头的工作,总是习惯挂在公司内部网上,查看各部门当天业绩,再嫉妒一下登上光荣榜的精英,替他们计算一下本月又可多领多少薪水。 在这些精英中,有一个女孩子似乎久盛不衰,一如既往地荣居榜首,她是销售部的总经理助理。我自然不屑一顾,因为没办法,漂亮就是根深蒂固的资本,也是件惹旁观者羡慕嫉妒恨的事。 然后就该去休闲区逛逛了,这里都是公司的人,但大都化了名在此或煽情或发泄或搞怪。弄不清谁是谁,也有一失足漏了底被大白于天下的,但很快又摇身一变换一副面具接着玩。 那几天一直惦记一个叫“boy”的新人,注意他是因为他发的帖,开篇是一句诗:“春风疑不到天涯,四月山城未见花。”这是欧阳修在《戏答元珍》一诗的第一句。只不过原诗是“二月山城未见花”,而“boy”显然是为应景,才改成四月。 我跟了一句:“曾是业峰旗下客,野芳虽晚不须嗟。”业峰,自然是我们公司的名字。而原诗是:曾是洛阳花下客,野芳虽晚不须嗟。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我是在有意卖弄,但boy不会这么想吧,毕竟知音难觅,我有些期待楼主的反应了。终于,在若干天后,消息提醒“boy”给了我回复,但只有四个字:哗众取宠。 不买账?我有些尴尬。却开始对他好奇起来。他的头像照片选的是美容造型师吉米的照片,男人的脸上镶嵌的却是诡异的魅眼,再回味他的语言风格,我便坚定boy是女孩子。所以当大家喊她小弟时,我没有苟同,一方面为了引起她的注意,另一方面也为了减少切换汉字与英文间的麻烦,所以,我自作主张地直接称呼“boy”的译音——“宝儿”。(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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