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忧草家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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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雪夜听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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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神灵遍布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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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楼主| 发表于 2013-10-10 23:06 | 显示全部楼层
等待邂逅 发表于 2013-10-10 23:03 []static/image/common/back.gif
现在再吓唬我不是很害怕了,只是有点不舒服,以前越恐怖的越害怕的还越要看,房子楼上楼下,真的不敢上下 .

{:57:}那就调动所有的想像,想像遍地野鬼。。。
22#
 楼主| 发表于 2013-10-11 12:17 | 显示全部楼层
洛洛 发表于 2013-10-10 23:40 []static/image/common/back.gif
继续欣赏

23#
 楼主| 发表于 2013-10-11 12:19 | 显示全部楼层
柳芽儿 发表于 2013-10-11 06:33 []static/image/common/back.gif
真佩服了,换我就得晕死过去,最怕这类小虫子了

是吗。不至于吧。。
24#
 楼主| 发表于 2013-10-11 12:26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雪夜听风 于 2013-10-11 16:56 编辑

   水边的磨坊,如同一座骨质疏松的梦境,耸立在碧蓝的海子畔。
   从高处的流水通过枧槽将源源不断的溪流送到巨大的木轮上,冲击着木轮转动,木轮又带动着上面的磨坊内的石磨转动。在收获青稞、玉米的时节,经过秋天的日晒之后,这些晒干的农作物就是被这轰隆转动的磨子加工成了青稞面、玉米面。
   我一直放不下夜晚所见到的情形。
   于是,我就在白天,沿着枫叶飘红的小径,想去那座年久失修的磨坊里去探究一番,看看能够发现一点什么蛛丝马迹。我站在一处高坡,先是从外观上观察着这座破旧的磨坊。在心里油然升起一种敬畏感。就像茨仁多吉老人讲的;好日子不多。
   在这个遥远的村庄,收获的好坏全凭老天的恩赐。如果遇上风调雨顺的年景,收成就好一些,如果是遇上冰雹、干旱以及暴雨等等恶劣气候降临的年景,一年的收成就成问题了。
   尽管在森林之外有着许多大小不规则的坡地,但是,这些土地却并不肥沃。虽然到处是水,然后,灌溉却并不方便。需要引水,需要花费很大的气力才能将海子或者是山间的溪流引到坡地内。
   有时,我就在想生活才是真正的老师。
   不深入偏远,坐在家中,任凭你是如何天才的作家,你是绝对想像不出在这个遥远的地方,人们为了土地上那点可怜的产出,付出了怎样的辛劳和代价!
   所以,从这点而言,我要感谢生活,感谢在这遥远的村庄里,让我开始体验着别样的人生。

   那座磨坊至少有着百年的历史。完全是木质结构,分上下两层,几根粗大的木桩支撑着第二层的斜面木屋,在这几根水中的木桩之间,平放着一只巨大的木轮,那木轮是当年的能工巧匠们用高大而笔直的树干剖开,刨成一张张规则的叶片,完全没有使用什么铁钉之类,而是采取穿斗的工艺。然后,一根被冲击着光滑的圆木,如同传动轴的作用,从二层铺着的木板底部跟现两块汽车轮大小的石磨穿心连接,枧槽的出口安装着一个木质的机关,在需要使用磨坊时,只需打开机关,巨大的流水就会冲击着楼角的木轮转动,发出流水的轰响。如果不需要使用磨坊时,通过这个机关,将高处源源流来的水直接排放入海子里。
   磨坊并没有使用瓦之类的。而是称之为“塔板房”。即完全是用刀斧将粗大的原木劈开成一张张的木片,重着摞着规则地安放在房顶上,然后,又找来大大小小的鹅卵石整齐地压在这些木片上,以防刮风。在下雨的时节,雨水就会沿着斜逸于屋顶的木片滑落,形成一道道的水帘,将整个磨坊包围在雨水的瀑布之中,这些雨水闪烁着迷人的光芒,磨坊不仅有着生活的实际功能,同时,又是青藏高原农区一道靓丽的风景。

  现在我下了坡,走在磨坊搭着两张木板上。
  木板既是桥,也是直接通往二楼磨坊内的唯一通道。
  我有点小小的遗憾就是没有像当地人那样背上一只背篓,里边装满着青稞,可以更加真实地体验背着几十斤重的粮食,去加工成精细的面粉究竟是什么感觉。或者,像每天清晨当地年轻的姑娘们,背着木桶走在轻轻摇晃的木桥上,到海子边用铜瓢舀水。
  我沿着斜搭在通往磨坊的两块木板上,来到了磨坊的门口,推开门,那门便发出吱呀的声音,立即就能嗅到年久的那种腐朽而甘甜的味道。那是青稞、玉米在这幽暗的房间内长期发酵与海子边每天上升飘逸的清新空气相混杂的气息。那是年迈的阿依们(祖母)手抚弄青稞就像抚弄自己的孩子一样的虔诚,伴随着她们辛勤的汗水的味道。那是厮守着自己的泥土,依着自己民族坚定的信仰与传承的味道。
  我推开门,磨坊内显得非常幽暗,我用一根小木棒支撑,又推开木窗,顿时,外面的阳光亮起了光柱投射到了磨坊内,我还看见从房顶稀漏下来的光线,笔直地照射到房内的角落。
  磨子是青石雕凿而成。
  线条古拙而优美,即使是实用功能的水冲石磨,当年的匠人们也不敢怠慢,横的竖的,那一錾一凿的痕迹之中,无不透露出匠人们的敬畏之心。仅凭这一点,我就不得不佩服那时的前人做事认真和较真儿。
  殊不知,这正是我们这个浮燥的当下,最缺乏的东西啊!
  借着磨坊外面照射进来的秋日阳光,我看到低矮的房梁上悬吊着一根大指粗细的麻绳。在我左手边的木架上,堆放着一件年代久远的妇女衣裙,上边积满了灰尘。
  关于这座磨坊曾经吊死过一个姑娘的说法看来是成立的。
  我正打算继续寻找着其它的物证,突然背后刮起了一起阴风,扯着旋儿,从我的身后包裹着杂乱的秋叶和尘埃,然后沿着房顶稀漏的缝隙飘向了外面的海子和森林。
  我望着打着旋儿,被风扯向外面的杂草枯叶,仿佛看到在旋转的风中,出现了一个位妙龄少女的身影,她的身影就像沙状的飘旋,随时在风停住时,就会随着那旋起的杂草枯叶而坠落,消失得无影无踪。
  或许这个世界就是由类似的虚幻构成。
  就像在我们的心灵深处,总是错把这种人生的虚幻当成了成功的花环,以为自己真的就是什么成功的人士一样。
  接着,我又嗅到了牛奶的味道。
  是带着那种久远而膻腥的牛奶的味道。曾经在什么书本上读到,在高原人们把灵魂用牛奶来形容,说灵魂就是跟像牛奶一样的东西给喂养着。
  而我在那时那刻却更加愿意相信,那就是这个半夜出来跟我们玩捉迷藏的妙龄少女的味道。是啊,尽管岁月悠悠,日月轮回。我觉得就像许多在藏地至今都无法获得合理解释的现象一样。譬如说,人死后到底有没有灵魂?灵魂又是以什么样的形式展示在我们凡夫俗子的肉眼面前?
  有人曾经这样形容说:灵魂如风。
  那么,风是肉眼极难看见却是通过树叶、水波、飘扬等等而能够感知的。
  所以,相信了风的存在,也未必就没有灵魂的存在?
  灵魂是什么东西呢。灵魂是使我们心安的东西。
  对啊,心安。为什么许多人在所谓日子好起来之后,反而不能得到心安了呢?
  心安又跟情感,跟归宿究竟是什么关系呢?

  我从这处旧磨坊内出来,秋天的阳光刺得眼睛有些睁不开。
  从五月到九月,我一直在寻找着答案。连小张也不知道我的心里究竟是在想些什么。小张呢,在八月跟一个省旅行社的导游搞上了,俩人正在热火朝天地恋爱。
  小张的爱情在我看来是极具形式美感的那种爱情。虽然最终的结果,大都是以不了了之告终。而且,小张这小子真是艳福不浅的主儿,跟他谈恋爱的女孩子是一个比一个漂亮,一个比一个花枝招展。
  小张呢,也似乎非常享受这种有始无终的过程。
   到底是年轻人呀,有得是时间和精力本钱。
   遭殃的不仅是我睡不好觉了,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那该死的不隔音的隔壁就会传来床板被压得吱呀的声音,还有就是那女孩子放肆的叫声,特别是临近森林边的小木屋的夜晚,寂静极了。空气中也仿佛安装了扩音器般放大而清晰,即使是在我熟睡之后,也会被他们那种极具形式美的爱情给折腾。
   还是跑到消防队那边吧。
   阿珍喜欢在晚上饭后召集人打麻将。
   麻将这玩意儿,就是好混时间,坐上桌子,什么都可以不去想,只是专注地摸牌出牌和牌。

   那时,除了有座小水电站定时发电外,就是专职消防队有台一千千瓦的柴油发电机。所以,到了午夜小水电停止发电时,老更嘎就会特意发燃这台柴油发电机,专门供应我们打麻将时照明。
   所以,柴油机轰响时,我就知道是午夜十二点了。
   由于山里的空气很纯,柴油机飘出的味道,很快就会弥漫在空气中,特别是在半夜,柴油的味道特别地强烈。阿珍坐在我的对家,她那天手气不好,输了不少的钱。
   阿珍手气不好的原因非常简单,就是她有点像花痴一样的眼神,真是让人受不了。
   阿珍一直没有孩子。有一次,她喝了一点酒,借着酒劲儿突然搂住了我,在我的耳朵边悄悄说,“我真想跟你生一个娃娃。”说着,她居然在我的耳朵上轻轻地咬了一口。

   按理在现实生活中,我不是一个招女人喜欢的男人。
   我直到离开这个遥远的村庄时,才真正弄明白。

   阿珍生着一双丹凤眼,滴溜溜的黑眼珠在跟我的目光相遇时,总是闪烁着含情脉脉的光芒。就像妙龄少女般脸上就会飞上两朵红晕,那目光仿佛充满着什么感应似,只要我把持不住自己,就能让她燃烧起来。
   “哎,出牌嘛,阿珍。”
   我的下家见阿珍又用那种眼神看我,有些不耐烦地催促着她快点出牌,阿珍慌乱地收回眼神,随手出了一张牌,我的上家立即倒牌,“哎呀,龙七对,阿珍,我等你这张牌,等到花儿都快凋谢了。哈哈,,,”
   阿珍恼怒地盯着我,仿佛是我让她不能安心专注地打麻将一样。
   她边数着钱边在合牌时在我手背上使劲掐了一下,我痛得想叫,她却咯咯笑了。
   她穿着一件高领的毛衣,丰满的胸脯在笑声中夸张地起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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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楼主| 发表于 2013-10-11 16:33 | 显示全部楼层
豪卉 发表于 2013-10-11 15:50 []static/image/common/back.gif
好的,我一定会认真的拜读。

26#
 楼主| 发表于 2013-10-12 19:19 | 显示全部楼层
格洛菲 发表于 2013-10-12 07:34 []static/image/common/back.gif
老师啊,链接加上了。

谢谢
27#
 楼主| 发表于 2013-10-12 19:21 | 显示全部楼层
闲庭赏月 发表于 2013-10-12 14:43 []static/image/common/back.gif
人死后究竟有没有灵魂呢,这个真是挺有意思的命题。
用鲁迅先生在《祥林嫂》里的话说,“也许有罢,——” .

谢谢你的阅读,正在炮制中。。。
28#
 楼主| 发表于 2013-10-14 13:22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雪夜听风 于 2013-12-7 22:26 编辑

  在这样的夜晚,牌桌子上的人只会专注于这个古老而刺激的赌博游戏。
  是的。当人生陷入一场游戏时,除了浪费大量的光阴,就是因为内心的欲望驱动下的迷乱。
  就像阿珍,她是另一个村庄最漂亮的姑娘。因为命中注定要嫁一个吃皇粮的男人,所以,就听从了命运的安排。在这样的环境下,自由恋爱常常抵不过双方父母的商量。况且,彼此父母都是知根知底的。
  如果嫁给了这个男人,像村庄里其它年轻媳妇们那样,过个两、三年生个孩子,那么,阿珍许是可能像绝大多数那样,生完老大,就生继续老二、老三,直到把自己所有的热情和精力消耗殆尽。
  问题是自己的男人,不能让她实现这个愿望时,她就有除了每天煮饭、做家务之外的过剩精力。像一个专职太太那样,把富裕的时光用在消磨生命之上。
  在这个遥远的地方,白天的时间还是比较容易打发。然而,到了夜晚,面对着漫长寂寞的夜晚,阿珍除了组织大家打打麻将外,就几乎是没有什么事情可干。特别是到了午夜,麻将结束之后,老更嘎每天晚上都把自己给灌醉。什么都不想,倒床呼呼大睡。
  有时,阿珍在大家玩完麻将后,早就炖好了一大锅的牛肉萝卜,加上莞蓿、熟油辣椒、葱、大蒜等佐料,大家就着老白干,喝得天翻地覆的。
  阿珍自从对我动了那种心思,一直就在创造机会。
  她知道我酒量不行,总想趁机将我给灌醉,然后,实施蓄谋已久的计划。
  一个女人,一旦动了自己的心思,就是九头牛也难以拉回来的。我要承认:阿珍不是一个令讨厌的女人。问题是她来得太直接,不说像书中先来点花前月下什么的,而是总是直奔主题。令人受不了。
  阿珍家的厨房比较宽敞,火炉内燃烧着熊熊的火焰,大家用她家的小龙碗喝着酒,几碗下肚后,倦意纷纷袭来。平时,喝醉了那些爷们儿,就懒得回家,反正都是单身汉,就会裹着军大衣倒在火炉边的矮长凳里呼呼睡到天亮。
  阿珍喝了酒,脱掉外衣,一把将我搂住,“阿风,今晚你要好好陪我喝。”
  大家哈哈开心笑着。完全是角色错位了。
  感觉我不是男人,而是阿珍是男人。我在她怀中像个迷人的少女般被她蹂躏。
  阿珍身子散发着酒精和香水相混杂的味道,她的手也不讲规矩开始在我身体上下乱动乱摸开来。
  “阿珍,你安静一下,好好喝酒。行不?”
  我仍然好言劝着阿珍,我知道她并没有醉,而是借酒撒疯。“你再不老实,我叫更嘎了。“
  ”咯咯,你叫啊,阿风,你要是能够把那老鬼叫醒,我就喝三碗。“
  ”来吧,喝。“
  反正一碗也是醉,三碗也是醉。我今晚豁出去了。我倒满三碗老白干,一口气喝了个精光。
  “咯咯,阿风,你这才像个男子嘛。”
  阿珍顺势坐在我的腿上,酡红的脸颊像是三月的桃花。她迅速调换了角色,像个温顺的少女,身子依偎在我的胸前,抓起我的手伸进她的内衣。
  我抚摸着她光滑的肌肤,感觉自己也仿佛被点燃了一般,她轻轻呻吟了一声,贴着我的耳朵悄悄说,“阿风,阿珍美不?你说,阿珍是不是最美的女人?”

  窗外的林间月色皎洁,透过幽暗的灯光,我看见今晚的月色照耀着外边的一切。
  阿珍酒意上来,我也酒意上来。
  整个房间内,大家酒意都上来了。玩了几个小时的麻将,也是非常累人的。我轻轻搂着阿珍,沉沉地进入了睡梦之中。

  在睡梦之中,我仿佛带着阿珍来到了林间的一处宽敞的草坪。
  秋天的枯草柔软而浓密,就像是一张天然的毡子,我俩在夜色里,坐在这张柔软而散发着白天太阳照晒之后,散发着余温的草丛。阿珍熟睡了,头发有些零乱地散开着,她的头发真好,浓密而油亮。她依偎在我的怀中,平时盯着我的那双火热的眼睛紧闭着。我知道,在阿珍生活和成长的世界,没有那么多的道理。喜欢就会不顾一切地喜欢投入,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任凭你用尽任何的花言巧语都是无济于事。
  阿珍脸部的轮廓很美,就像上天注定要使她成为最漂亮的女人一样。她喜欢笑,一笑就露出洁白的牙,那是长期食奶渣的结果。在草原和在草原与峡谷的结合部地带,当地村民长期食着牛身上出品的牧产品,不仅营养价值极高,而且,还非常生态环保。
  在他们的世界,始终相信在高居于天地的地方,有着神灵的存在。
  恍惚之中,我看见了许多的神灵,在我跟阿珍坐在的草坪背后飘逸游曳,就像夏天森林的夜晚,许多的萤火虫,拎着一盏盏的绿灯在林间的树梢、树干、草丛上下飘飞。
 梦真是个好东西呀。
 在梦中所有的真实仿佛清晰可见一般,就像是在酒精分子的作用下,我搂着美丽迷人的阿珍,在秋天的林间,畅游于神灵遍布的夜晚。
 在梦中我能满足阿珍的想法。
 然而,在现实中我却始终迈不过自己心灵上的那道坎儿。
 我不是不喜欢阿珍。
 而是我总觉得如果满足了阿珍,有些趁人之危的味道。就像是古代书中那些大户人家的小姐,因为常在深闺,极少与外界接触,所以,见到了,就以为是可以托付终身的。
 或许在阿珍的心目中,她是没有我想得那么复杂,就是喜欢,喜欢了就是那么不顾一切。
 倒是我自己想多了,反而破坏了这种人性的美好。



29#
 楼主| 发表于 2013-10-15 23:56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雪夜听风 于 2013-10-16 14:46 编辑

    我是从哪里来的?
    在森林边居住的那些日子,我在半夜辗转反侧之时,面对着漆黑而空洞的虚无,想起这道生命的命题时,油然就会上升那深埋内心底的孤独。
    就像我为什么要走上高原?又为什么在每每面临人生选择的紧要关头,总是放弃了优裕舒适,选择了艰难困苦?
    如果是做非A即B的选择。A代表着坦途幸运,B则代表着坎坷艰难,我却总是选择了后者?!或者说我有过选择吗。

    天亮时分,老更嘎醒来,他嗅着空气中飘飞的酒精气息,知道昨晚阿珍跟一帮年轻人打麻将喝酒瞎闹了一夜。他说不出心里是啥滋味儿。每次跟阿珍亲热时,阿珍总是会带着嘲弄的口吻,“看你生得牛高马大的,中看不中用。”每当听到阿珍用这样的腔调数落着自己,老更嘎如同霜打了一般。久而久之,他几乎就提不起对女人的激情,而是天天酗酒,把自己喝得酩酊大醉。酒跟梦一样,都是好东西。酒让老更嘎的夜晚变得简单,空气中飘飞的酒精分子,常常与他作伴儿。他甚至完全可以在酒赐予的麻醉状态安静地享受着属于自己的孤独的夜晚。

    窗外的麻雀唧唧喳喳闹个不停。
    由于早晚温差较大,秋天的早晨森林打霜,枯萎的树叶、草丛上降落一层白色的薄霜。风过之后,空气中便飘逸着霜的寒冷,许是昨夜闹腾得太久,大家七倒八歪地睡在阿珍家厨房的火炉旁边,阿珍搂着我,蓬松的头发零乱地落在我的脸上、肩和手臂,她的双腿交迭,侧着身子,她的呼吸均匀,呼出的气息不断地扑向我的脖内。
   我被清晨的鸟叫给吵醒,感觉脖子内痒痒的。仿佛是阿珍不停地往我脖子内轻轻吹着一样。
   阿珍的体温非常温暖。
   搂着一个漂亮的女人的感觉真舒服。
   此时,我尿胀难忍。想轻轻移开阿珍的手,她也仿佛知道一旦我起来,就又会失去一次机会一样,越加将我搂得更紧。
   “阿珍,阿珍,我尿胀了,想出去方便。”
  “不,阿风,还早,再睡一会儿嘛。”
   阿珍闭着眼睛,完全是女人撒娇的口吻。
   “听话,天都亮了,再睡就麻烦了。”
   我使了一点劲,拿开阿珍的手,将阿珍平放在火炉边铺着毡子的宽大坐垫内,我看到阿珍不像内地的女人弄个纹胸什么的,她的乳房光滑而挺拔。平时,阿珍就不戴纹胸,她的乳房饱满线条流畅,我怕她感冒什么,立即就将一张军用毛毯给她盖好,就轻手轻脚地出了门。
   我来到房后一棵苹果树下方便,望着树上零星挂着的苹果,突然想起老更嘎说过的话,“女人嘛,就像这树上的苹果,成熟了,谁都想摘一下。”
   那是别人当着老更嘎的面夸奖他的老婆阿珍长得漂亮时,他得意地冲着阿珍苗条的背影说道。
   想到这句话时,我不禁笑了起来。

   回到阿珍家的厨房,阿珍也起床,对着门后挂着的小圆镜梳理着浓密而长长的头发,她有些恼怒地盯了我一眼,“阿风,睡好没有嘛?”
  “嗯,睡好了。”我打了一个呵欠,帮着阿珍收拾桌上的残羹,她立即停下梳理,抓住我的手,“这那是男人干的,放下。”说完,她又咯咯笑了,说了一句令我生气的话,“阿风,你也该不会像老更嘎吧。“
  ”像老更嘎啥?“
  ”咯咯,中看不中用呀。“
  ”哼,哼。你要不现在试一试。“
  ”咯咯,阿风你生气了,现在又嘴劲大,昨天晚上你咋不说呢,我把身子都送到你怀抱里了,你老实得像个小羊羔一样。“
   昨晚几碗酒下去,我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反正,阿珍肯定没闲着,她解开衣衫,只穿着贴肉的小衣物,帮我脱掉了外衣,然后,像个温顺的小女人钻入了我的怀中,手反正是在不停地抚弄着我。
   听到阿珍说我老实得像个小羊羔,我倏尔脸红了。阿珍梳理好长长的头发,束着宽长的腰带,“阿风,帮我拉一下嘛。”我双手环绕在阿珍的腰间,脸贴在她背间,阿珍低声呻吟了一声,转过身子,一把搂着我的脸,“阿风,阿风。”
   我环视了一眼,那两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厨房。也许是在我出门方便时,他们也起了床,回到各自的宿舍,继续睡回笼觉去了。平时,没有训练和出警的工作时,这些消防队员一个比一个能睡。
   阿珍蹲下身子,将我的脸埋藏在她的胸间,我嗅着她身子散发出的牛奶的味道,肉体内的神灵复苏了。
   我抱起绵软的阿珍,轻轻将她放在毡子里,解开她的衣衫,立即一对鸽子般雪白的乳房跳了出来。阿珍自打嫁给老更嘎,就再也没有下地做农活儿,身子养得白净而日渐丰满。
   阿珍也将我的衬衣从紧扎的皮带内拉扯出来,双手伸进我的衣内,在我厚实的背脊抚摸滑动。

   “阿风,昨天晚上你其实就想要我,你是怕羞了,当着其他人,你装睡,是不是?”
  阿珍按照她的理解,在我的耳朵边轻轻呓语着。
  “来吧,阿风,现在我的身子是你的了。你要像个真正的男人,阿风。”
  阿珍激动地闭上了眼睛,在她眼睛闭上的同时,两行晶莹的泪珠,从她美丽的眼睛里滚落而出。

  “咳,咳。“
  门外突然响起老更嘎的咳嗽声音。
  我立即从迷乱的情欲中清醒了过来。我这是干什么呀,当着阿珍的男人欺负人家的老婆??
  阿珍悄声地用当地语言骂了一句,冲着门叫道“进来嘛,有啥见不得人嘛。”她边坐起来边穿着衣衫,好像老更嘎犯了什么错误一样。
  趁着老更嘎在门外犹豫,阿珍搂着我使劲地亲吻了一口,“阿风,我要为你生个娃娃。”
  阿珍这句话说得我热泪盈眶。

  这是我在当初选择之时,绝对没有想到,也是没有料到的。
  走上高原,投入完全陌生的环境,也就意味着将已经过去的二十多年完全存封于记忆。然而,我没料想,情感这东西就像梦、酒那样,是不受环境约束。一旦遇上适合的时机和生命本能的生长,情感也会像灵魂般寻找着降临与归宿。我不想表白自己如何先知先觉,仅是就情感而言,从始终在所谓的外部,找不到进入的渠道到在这个遥远的村庄里,遇见一个叫阿珍的女人,她的动机是如此地简单而执着,就是想生个娃娃。
   尽管我也知道,我又将会面临什么样的惩罚与磨难。
   情感好比是森林里兀自流淌的溪水,只要融入再融入更多更大的情感溪流时,在这大自然厚实的泥土之上,总算找到了归宿。


30#
 楼主| 发表于 2013-10-16 13:03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雪夜听风 于 2013-10-16 13:10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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