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标题太文了,直白点说,是我学习游泳的经历。只是在我学习游泳的过程中,有完全出自于喜欢,和并不喜欢两种情形。今天我想说的是喜欢的经历。
上世纪七十年代初,我还是个娃娃的时候,在陕北吴旗,家门前有条河叫洛河。河水不大,大人说是洛河的源头,旱时青如蓝,雨后混如汤,水虽不大,却弯弯曲曲,有深有浅,冬日结冰,夏日水边多有青蛙,听说有鱼,但我从没遇见过,常见最多的是一群一群的黑头蝌蚪,我们叫它河玛咯嘟(谐音)。因为太多又常见,所以我们并不为所动。我们去河边多为耍水。一是过石墩子,就是踩着石头过河,一蹦二跳三晃悠,一摇一摆地练习平衡;二是打旋飘,就是几个娃娃向水里丢石片儿,看谁打出的旋窝窝多,串串长;三就应该是游泳了,找一个水不深,最好是刚没过膝盖,双手撑河底轮手向前,身体浮在水中,两脚还可以拍水,看着像在游泳,其实并不是,而是用双手在水里挪动。一群娃娃在水里扑腾,看谁“游”得快!当时,陕北很穷,条件十分艰苦,一年洗不了几回澡,夏天耍水,清爽无比。所以一到夏天,水清的时候,我们最爱到河里耍水,一般是中午过后,水被太阳晒热了,有时根本等不到水晒热,上午就下水了,玩得热闹也不觉水冷。几乎每年暑假及暑假前后,直到水凉人受不了。娃娃们喜欢,大人却不让,吓唬我们说发洪水会淹死人。但却挡不住我们的热情。所以,妈妈一下班就会问我,今天耍水没有?我说没。她就会拿手指甲划我胳膊,要有明显划痕,就说明下水了,就得训斥一顿。就是这耍水,几年下来,和我一起玩的几个娃娃,有的居然真的学会了游泳,敢到深水处游,也有没学会的,一直爬在水里扑腾的。我是没学会,我也一直没到水深处去,但我那时很快活。
上初中的时候,我家转到了富县,依然在洛河边,只是此地属洛河中游。河水比吴旗的要大许多,依然弯曲,依然有深有浅,依然可以游泳和耍水。我也依然喜欢,只是家里管得严,也确实每年夏天都有人淹死在河里。那时上学要过河,从桥上过要绕道,很费时费力,所以冬天我们从冰上过,夏天我们挽起裤腿子涉水而过,当然少不了耍一阵子水。时间不敢长,刚好是不绕弯子过桥省出的时间,这样就不会被大人怀疑,省去了训斥。这样耍水耍了三年,同样有小伙伴学会了游泳,而我只会在水里扎猛子,这边下去,那边上来,但并不会狗刨,更不会水里换气。打那以后,别人说我不识水性旱鸭子,我也觉得自己不识水不爱水,就不太下水,不接近水了。甚至于后来很多年几次去海边,几次去水上乐园或游泳馆,也只是下水不游泳不学游泳,我的经历告诉我,旱鸭子是游不了泳的。
现如今,退休了,我开始进游泳馆了,因为我觉得游泳再不是那么神秘难学了,因为手机上教游泳的视频很多,看起来并不复杂。在老婆的带动下,在朋友们的鼓励下,我开始真正意义的学习游泳了。我基本每周去两次,一次两小时,在家看视频,在水里去体验,很快就能蹬腿了,像青蛙一样在水里漂了,而且速度还不慢,距离也不短。我满意为我会游泳了,摇身一变成水鸭子了,我深入体会到水里的快乐了。我便开始在老师的指导下,学习划手、换气,攻关蛙泳。先是手腿配合不够好,又是抬头换不了气,一时半会无法突破,我心里开始滴咕是不是我真是旱鸭子?我六十多岁了学游泳,还是学不会,身边的大人小孩,男女老少,人家都像鱼一样从我身边串来串去,而我只能一口气蛙,换一次气停一次,只能在浅水区打转转,我不怀疑自己都不行呀!老师看出了我的心思,说你进步的够快了,你不过才学了不到两个月,你问问谁不得半年学游泳?你坚持多下水练,多体会,可能一夜之间,可能一瞬之间就会换气了,就能划水了,就会像鱼一样游泳了。老婆说,又淹不死人你怕啥?咱不为学游泳,就为锻炼身体,就为健康快乐,就为不用在家洗澡,也要来享受这份单位福利。人家打球钓鱼玩麻将,咱玩水,与水为友,何乐而不为!
老婆的话是命令,也有道理,咱啥也不为,就为消磨时间,班不上了,还能干吗?还想干吗?游泳馆就在家跟前,健康快乐就在跟前嘛!只要坚持,我能学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