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断草 夏雨,淋了一池迷蒙
烟迷蒙,雨迷蒙。独立洪湖公园荷塘边的木桥上,放眼望去,朦胧中,青山点墨,氤氲中。荷塘绿染,夭夭青枝,根根直立,密密匝匝,连成一片,淡灰与葱绿的组合搭配,尽管让天与地的棱角不甚不分,但就单看这朦胧的一池荷叶,袅娜生烟,也煞是勾眼。
只见,一白衣女子,头上碎碎绾起青髻,斜插一支白色莲花簪,纤纤手擎着一把小红伞,弯腰来到水边,扶着一支荷箭,若有所思,那姿态宛若仙班。为这塘苍绿无疑添了几分亮色与生机。
于是便想,这要是青衫在侧,一个娇语唤夫君,一个暖手扶妻肩,该是怎个千般好,万般妙啊!仿佛看到,轩窗之内,菱花镜前,一个白衣姑娘,莲花般敛眉低头,穿针走线,红绡帕上,蜿蜒着几株白莲绿叶,一尘不染。 小风,染了满塘青翠
风,暖暖的,柔柔的,于是满塘的青波跟着荡漾起来了。姣姣莲荷,开始嬉戏,你不让我,我不让你,肩并肩,手挽手摇摆起来,小风过处,便染了一池青翠。
漫无目的向更深处走去,这里已是少有游人,满眼的绿,早已令我目不暇接,顾盼流连中,突然几声箫音悠悠飘来,低回缠绵,有些凄婉,再一细听原来是一曲《相见欢》似在诉说着生平不得志,又好像是哀叹不相见。
这不由得又令我想起了那位白衣女子,她不就是那朵清瘦的莲吗?美丽却也凄楚,在寂寞等待中,渐行渐远渐生寒。唉,也不知那些飘零的花瓣儿,会疼了谁的心?那掌心捧着的念,究竟能有多远?
暖阳,熏了半塘花红
太阳升起来了,暖暖熏在身上,所有的阳光都泻在了花和叶子上,晶莹的花瓣笑着,唱着,陶醉在暖阳的爱抚中。 眼前花一片又一片,散着淡淡的清香,盈盈开在水中央,一抹嫣红,几分淡定,几处淡紫袅娜似舞女的裙,娇艳欲滴,还有一片洁白的朵,舒展摇曳,又似天上的云。绚烂的红花似火如焰,点缀的白花恰似星星的眼。它们从泥土里钻出,却都未被污染。水面上立着的几支荷箭,刺开了我封尘已久的灵魂天窗······
也是一个晴天,也是这个荷塘。 姑娘,你站在水边很久了,就你一个人么?
她一惊,方知道这声音本就不曾出现。只是自己的幻觉罢了。想起消寒时候,曾经一气填成九阙《望远行》,望穿秋水,郎君归也不归?柔肠百结,郎君知也不知?夜寒独吟相思句,总输他,魂牵梦萦。清冷独啜苦香茶,总赊他,肝肠寸断。
她的心虽然像红莲般火热,但又若白莲般纯洁,她知道,人的心中总有一朵花不败,总有一株草温柔相伴,人的一生犹如丹青,是用心一笔一笔画就而成,什么时候遇见,是缘份,什么时候走散,只需挥挥手道一声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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