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忧草家园

标题: 红楼巷故事多续篇之三 [打印本页]

作者: 静电    时间: 2021-12-13 21:46
标题: 红楼巷故事多续篇之三
,三妮结缘红楼巷
     红楼巷财产保险公司家属院住着位尹厨子,名为尹学亮。说起身世也算是官二代,他爸曾任地区财产保险公司的经理。他从部队转业后本可安排进保险公司上班,可他不愿听社会上的闲话,说他没本事,转业了还得靠他老爹,听从分配进了地区车队。
    车队也是当时首屈一指的国营企业,利税大户。车轮一转,黄金万两。手握方向盘,给个科长也不换。是对当时运输企业的形容。尹学亮进车队工作,当时也算是幸运儿,安排的工作也不错,采购员。采购员当时也属吃香喝辣的工作,一般人想干也干不上。
     当国企深入改革从承包制,到股份制,又走到私有制时,车队的一名付队长买断了车队。他实行一刀切全员买断工令,汽车拍卖,自巳组建个<远大运输有限责任公司>,优先聘用车队的老人,实际上都是和他关系好,或技术过硬的人。买上车的人都自谋生路各跑各的去了,公司留用的都又有了饭碗,可尹学亮不会开车,自已又开不起来修理店。也有些人就筹资在环城路开起了,各种名号的汽车修理,汽车配件店铺,都先后发财了。
    这一下尹学亮迷茫了,买断后一时不知干什么好,采购员行业巳不受劝迎,自已一无技术,二无资本。想不到参军苦干几年,现在落个没了饭碗。那些和他一同转业的战友参谋的项目不少,指的路子更多,但他一个没干成。是自已真没本事,还是定位不准,亦或二者皆是,他一时也想不明白。
   日子总得过,在世上混面子还得要,养老医保金必须交,这些都只需要一个字,钱!可钱难挣,但好花。挣不来你花啥?这时一个战友给他介绍个做服装生意的女友,两人处了半年双方感觉还行,就决定结婚。他爸妈就让出楼房,装修一下成了他的婚房。那时塔城楼房还很少,谁能住上楼房也是很有面子的事。开始的他小服装店在中亚集贸城,但位置不太理想。他的战友出谋划策,又多方活动,租上位于新华街的军分区门头,位置好,正对地区行署大院,人流量多,生意一下子好了起来,他也就有事干了。
  夫妻二人齐心经营,收入也不断上升,可他只能看店,搞后勤。提货,定价,对外交流,资金管理都是他妻子。日子就这样过下去也很好,也算幸福。可他儿子参军走后第二年,妻子去乌鲁木齐提货再没回来。不但人没了,钱也带走了,他这才知道自己巳戴绿帽子多年!妻子只给他发了条短信,好合好散,离婚吧。儿子归你,算是我为尹家留下了根。店里一切归你,能干就干,干不成卖了。
    尹学亮气得一年没缓过神来!
    心平静了还得面对现实,还得生活,,还得挣钱。
    干肯定得干,但干啥呢?一时找不准方向。和他一块参军又一同转业的一个战友叫郭海生,在部队时当过炊事班长,现在开了个<海生鱼庄>。一次战友聚会时郭海生对他说:人一天必吃三顿饭,三个月半年一年也穿不坏一件衣服,开服装店不行,干餐饮吧。
    我啥也不会,来给你打工吧?
    别吓我了,我敢用你?还不如管你白吃呢?我倒有个主意,学炒米粉,简单又好学,找一个好位置,开起来一定行。
    尹学亮一听竞动了心,自已在家天天做饭,炒个米粉有啥难?只要掌握好配料,多搞出几个口味,说不定能行,但还是得跟好手学学,但跟谁学呢?人家会教绝招吗?学好了就是抢人家的饭碗。
    他把想法一说,郭海生立马说道:包我身上!我们餐饮协会的付会长张国西,一说就成。他在垂钓公园后门干,咱到东门外开,他是饭庄炒米粉又不是他的主菜,影响个啥?想干就这么定了。这张国西也箅是红楼巷的名厨,就住在红楼巷行署老家属院,和尹学亮住的保险公司家属院紧挨着。二人也经常抬头不见低头见,只是没啥交往罢了。
    经郭海生一介绍,尹学亮跟张国西学了两个月。学好了就想租地方干,可一个月跑遍塔城的大街小巷,也没找到个适合的地方。也算他运气好,正在他犯愁的时候来了个机会,生产街五岔路口军分区后街,有一录像厅停业了。这地方北对地区社保局,市国储大厦。东北角是市粮食局,粮食局北面和东面都是商铺。紧挨着的生产街向南直到百货大楼,生产街东西两侧都是商铺,中间还有所市第四小学。这位置太好了,流动人员多,在三中上学的农村学生,也有不少在这附近租房,从这里经过的人更多。吃份炒米粉挡挡饥,那是在正常不过的了。可怎么能挣到手呢?看上这地方的人太多了!
    尹学亮动员战友们出主意想办法,托关系走门子,但始终没找准军分区后勤部主管这事的人。正在尹学亮无计可生之时,老后勤部长转业,新后勤部长上任。尹学亮一打听,新后勤部长的名字咋和他连的指导员同姓同名?难道是一个人?这消息来的好,来的及时,如果真是指导员,那租房的事还有啥难的,真是天助我矣。
    战友情也是世间最珍贵的一种情怀,尹学亮和指导员虽没经过血与火的战争,但爬冰卧雪,巡逻在崎曲的边境线上,共同抗风雪酷寒的战友情也是值得珍重的。况且转业的和现役的差距天上地下,一个巳是团职干部,一个是买断工令后现在无业。再加上其它几个战友轮流设宴叙战友之情,不久尹学亮租上了那处房子。
    <尹厨子炒米粉>的牌子一挂,正式开始了营业。战友们为给他捧场,约定每人每次带三五个人,捧一个星期的场,那位部长有时也带几个人,隔三差五的去吃一次。这么一捧场,军分区后街尹厨子炒米粉慢慢出了名,顾客逐渐增多。特别是年轻人,当时最喜欢两种食品,一是凉皮子,二是炒米粉。二者都花钱不多,而且随到随吃,方便快捷。炒米粉优势是味道多样,微辣,中辣,特辣,香辣,麻棘等可供选,而且吃进肚里浑身热呼呼,有饱感象顿饭。凉皮子味单一,重在酸辣,凉,好象是小吃。
   尹学亮一讲究环境,让顾客一进店就有种静雅舒适之感。二注重服务,要求服务员迎来送往,微笑服务。三保证按顾客的要求调味,做到可口。四做到盘盘量足。他是经理,也是大厨,做到盘盘亲自掌勺,以保质量和味道。他自已经营这个炒米粉店里里外外一把手,还得自已亲自下厨掌勺,着实是累,但心里充实。虽十分辛苦,但心里有了幸福和自信。人的自信,无非是事业有成,有权,有地位,人都看得起。其二就是有钱,尹学亮属后者,钱虽不多,但袋里不空了。他累并辛苦着,每月少则净收入一万多,多时可超二万多,一年算下来也净进20万左右,心里能没有底气?
    儿子在部队是特种兵,那身板,那个头,那气势,真不愧受过特种训练的人,走坐之间都保持着随时要战斗一博的警觉。复原回来,尹学亮再三劝说叫他跟自巳一块干,父子合力挣钱。儿子说我特种兵五年,练成一身好功夫,你叫我去掂大炒勺?最后还是如愿考进公安系统,尹学亮只好还是自已干。
    他急需一个情投意合,在外能立得起放得下,在家能该紧紧该松松的帮手,实则他想找个贤内助了。可婚姻这事是人生之最大的事,丝毫马虎不得,况且他巳失败过一次。人常说一个人不能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所以他对婚姻这事既想又怕,这幺一晃竞到了51岁。儿子巳在交友,他这个老光棍不能以后跟儿子生活在一块吧?毕竞才刚过50岁,自已以后的日子还长。
   红楼巷有个<好好商店>,老板是位退休者,他开店不为赚多少钱,图的有个落脚招人说话的地方。尹学亮每晚下班,再晚也得去店里坐一阵子,喝瓶乌苏啤酒,买包利群烟,,新闻,见闻,近事,远事聊上一通。
    一次那老板说:小尹,你店里有吃有喝的,咋每天跑我这里喝啤酒,是照顾我生意吗?
   大叔,你不知道,从进店就忙的脚后跟打屁股蛋子,脑子的弦紧绷着,耳朵竖直听着,两眼珠子瞪着,手不停的干这干那,嘴不停的说着,那有空喝啤酒?下班了到你这里喝一瓶放松一下。
    噢!原来是这样,一天也真够你累的了。你有时还买包挂面回去,给儿子准备的?
    儿子才不用我管呢?我自已吃的。大叔你不知道,在灶台上站久的人,被油烟和大料熏的没有味觉了,自己做饭别人吃着再香,自己也吃不下去。晚上回来用几棵波菜,小白菜,葱花下点挂面,清汤寡水的吃着舒坦!
    原来是这样,看来行行都有职业病!
    日子一久,二人竞成了一天不见,互相都觉得缺点什么的忘年交。
    有天晚上尹学亮右手夹着烟,左手抓着啤洒瓶子,悠闲自得的抽几口烟,喝一口啤洒,这是他白天生意好常有的表情。啤洒完了烟还没完,他突然开口道:大叔,你认识的人多,接交也广,给我介绍个伴咋样?
    在你那里打工的不是有几个吗?听说那个收款帮你管事的,是你一个战友介绍来的,也不行吗?
   大叔坐这里还关心我的事呀? 我都50出头了,太年轻的咱不敢想,你说的那个收款的,人是不错,也很能干,但她父母不行,只认钱,说要给小儿子买楼房。离过婚的那个男的,有时一喝酒还跑来胡缠,这我咋能受得了?别没事找事,放着清静日子不过,自找没必要的麻烦啦。
    那你开个条件,我慢慢给你物色吧。
    我的情况你知道,条件很简单,身体好,40岁以上,50岁以下,能和我儿子处好,和我妈处好,帮着把店经营好就行了。最好是男人死了,带一个小孩也行,最好是女孩。
     你们这个年令的人,离婚的多,男人死的少,肯定只带一个孩子,那时谁敢生两个?女孩男孩就不好说了。  
     我有个儿子,再带个小子,两个和尚不打破头才怪呢?
     那就看你的本事了,说不定两和尚一条心,撑起你尹家呢?
     大叔,那是做梦,现在的孩子.不是亲生的叫声爸就不错了,没钱啥也不是。你慢慢给我找吧,不急。
     这事也不是能急的事,常言道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迎面不相识。又说千里姻缘一线牵,我想给你牵线,可去牵谁还不知道,别急,凭你尹厨子这条件,说不定那一天从天上飞来个七仙女呢?
    大叔真会哄我开心,我那有董永的福气。
    这本是二人那晚上闲聊之事,过后谁也没往心里放,两人谁也再没提起过,好象这事就过去了。
    这年十二月中旬的一个晚上,风不大可雪不小,一人推开<好好商店>的门,进门又跺脚又拍打身上的雪,嘴里还不停的说:靳厂长,今天的雪有下头,风不大这雪可就不紧不慢的下了。这人是师范的贾教授,这么晚冒雪而至必有要事。二人一谈,原来是一位老朋友在霍城出了点生意上的事,打电话来请二人帮助参谋处理一下,具体啥事也没明说。
    人在危难时向你求助,,那肯定关系非同一般。第天早上靳厂长和贾教授二人,冒雪开车去了伊犁,霍城属伊犁州管辖。经额敏,过托里,上了直通阿拉山口的边境公路,下午5点到阿拉山口这座新建的边贸小市,本想下车观光一下这个边贸通商小市,顺便吃点东西填填肚子,可一开车门风大的站不住人,贾教授的河南话迸了出来:我的个乖乖!这风比老风口还大,走吧,过了风区再说吧。车一直过了果子沟高架桥,才停下找了个丸子汤店停下。
    二人丸子汤下肚浑身热乎了起来,一路风雪险情都巳过去,心舒畅有精神,开始商量这次来办事的行动步骤。贾教授说:伊宁我一个人不认识,两眼一摸黑。知道你有朋友,才请你来的,咱得先找你那位朋友打听下情况,看从那里下手好。
     靳厂长道:我那朋友也不是象你这样的深交,只是个文友。她是个私立中学的高级老师,曾是一个论坛原创文学版块的版主,我常在这版块上发些小文,久之成了朋友。不过私立中学学生的家长,不是有钱的就是有权的,说不定通过她能咱介绍几个能帮上忙的人?
    你现在就打电话联系,说你来伊宁办事,今晚约她吃饭,看她给不给你面子。
    反正给面子不给面子这次都得见她,今晚她有事明天咱去学校找她,现在我拨下电话试试。靳厂长掏出手机打了过去,还真顺利一下就通了。那边说:你好,有事吗?现在你在那里?
    我在芦草沟,来伊宁办事,今晚请你吃个饭聊一聊。
    你几个人?你大老远冒风雪来伊宁,我应该尽地主之谊,不过晚上有节晚自习,咱晚上十点在北京路天府洒楼见。
   谢谢你,我这里两人,别搞大场面。
   贾教授说:你面子还行,看来和这文友关系不一般。她安排我买单。
    二人觉得事顺利,心舒畅了许多。进伊宁已华灯初上,有赛江南之称的这座边城,要不是左宗堂挂帅西征,说不定落入沙俄之手?改革开放40年,你变成了啥模样,这次一定要好好看看。找好住处洗了洗才躺床上,伸展四肢放松这一路颠波的疲劳。贾教授心理有事迷糊不了,问道:你这个文友咋称呼?
    她叫沈季风,平时都是叫她的网名雅韵,见面叫沈老师或小沈就是了。
    咱9点半前出发,这里的路不熟,也不知多远,去晚上让人家久等不好。
    车上和手机上不是有导航吗?
    在塔城没用过,咋操作还真不知道。
    出门时找个人问问。靳厂长迷糊着进入梦乡。
    二人9点十五分准时出发,在总台问了方向,贾教授不放心又请人家在手机上定位了导航。原来二人住地在城北,天府酒楼在城南,没导航还真不好找。
    到酒楼刚找好停车位,靳厂长手机响了,一看是沈老师打的,就说我们巳到楼下。
    沈老师说:进大厅向右走,竹虚雅座。
    这天府酒楼高六层,外装饰灯光华丽新颖夺目,停车场十分宽敞,但巳停了不少车,还有一长溜车一个接一个缓慢挨着进入,出租车不停的进进出出,可见这里客流量众多,生意一定火爆。
    贾教授说:咱提两瓶酒吧?
    伊犁是酒乡,还让咱提酒?
     我这酒好,茅台。
     茅台!不知她约几个人,两瓶恐怕不够,要有就提4瓶,没有就算了。
     有!
     两人提上4瓶茅台酒走上酒楼的台阶,旋转门前一左一右两个服务生热情的迎接,走出旋转门好象进入另入另一个世界。还没容你细看,也没静下心来,一位女服务员微笑着热情迎接:欢迎二位先生光临,是订餐还是巳订了雅座。
    贾教授答:朋友订啦,在竹虚雅座。
   服务微笑点头,伸右手做了个引路的手势说:请!我们跟她走不多远,到一挂着雪白布帘的门前,这布帘上写天府二字,下写酒楼二字,中间是一株挺拔翠绿的竹子,傍边写着竹虚雅座。服务员用手一指道:二位请进!
    靳厂长挑布帘进去,迎面看到沈季风笑着站在那里,因为二人在视屏上聊过,所以一眼就认出,说了声:雅韵好!算是接上了头。
    这间房放了张条桌,一边放一张双人沙发,只能坐四个人。可能她知道我们只两人,她带个女友来,正好四人才安排在这里。她咋不带老公呢?
    四人面对面坐定,开始互相介绍认识,自然由靳厂长先开口,雅韵,这位是我们师范学院的贾教授,和你同行,教书育人,也是有名的国画家。
   雅韵起身和贾教授握手,欢迎,幸会,向前辈致敬!
   沈老师好,我那敢称前辈,同是教书匠,同辈同辈。
    沈老师指了下坐她身边的那位女性,这位是我三妹,叫沈季红。
   沈季红点头微笑道:二位大哥好!她这幺一称呼,似乎拉近了四人的距离。
   这姐妹二人都是一头乌黑的头发,未烫末染,看来二人都不是追求西方之美之人,而是着意素颜纯朴东方之美的人。姐略矮于妹,一头齐肩的披发配上一付眼镜,体现出了她是知识型女性,脸盘有点象全国闻名的才女张海迪。言谈举止热情有分寸,大方且得体。她妹唯姐为大,一切看着姐的言行行事,她是齐腰长发,淡绿色毛衣外套着件淡红色小坎肩,突显出她的小蛮腰。
    贾教授道:沈老师,咋不叫你老公来也认识一下?
    他驻村去了,忙的很回不来。今天我和三妹陪你们,咱喝新疆茅台伊力小老窖吧?看来这沈季风能喝两杯,塔城有个话,女人敢端杯,男人要小心!
    这沈老师是才女那是没说的,可能有才情的女性都能喝两杯吧?靳厂长心里想。
    贾教授早把茅台摆在了桌上,咱喝真茅台,今天沈老师这么热情的招待我们,不喝茅台那能对得起你姐妹的这份情谊!
    靳厂长拿起酒瓶看了一阵子道:是真的!
    沈老师说:你咋分辨的?
    茅台瓶上有集团,皆假茅台。
    这时菜开始上了。
    贾教授道:咱边吃边喝边聊,今天有幸有两位姐妹花美女陪,我不陪几怀得后悔一辈子,把车放这里,咱打的回。
    四人慢慢熟悉了,话自然越说越自如了。贾教授自然不忘这次来伊犁的目的,三杯后他把话转入正题。他微笑着说:沈老师,这次我二人来,主要想请你帮个忙,麻烦你给参谋参谋,出出主意。
    我一个教书的,除了家里转厨房,就是到校进课堂,能参谋个啥?会出啥主意?你要听唐诗宋词还能讲几首。
    沈老师谦虚啦,你那个私立<英才中学>,教学质量好,学生的家长非贵即富,穷人的孩子谁能上起?你一定经常家访认识些家长,他们都是有一定能量的人,说不定有那位能帮上忙呢?花多少钱我花!
     别提钱的事,帮忙是感情的事,打感情牌无风险,吃吃喝喝不是事,钱可是行贿受贿,贪污腐败之大罪呀。是啥事呀?你还没说就先给我下任务,我听明白了才好掂量掂量我自己。沈老师没有一口拒绝。
    贾教授这才把事情的来拢去脉,细细讲了一遍。朋友从霍尔果斯口岸买了车哈萨克斯坦进口的废铝烂铁,可车被扣啦,那可是35吨的大车呀!扣的理由说这是特殊物资,没公安上发的特殊运输证。装车前办手续不要证,装车时也不看证,装好了走到霍城被扣了。我们怀疑这是内外勾结设的个局,但又没证据,就是有又能咋样?强龙不压地头蛇,这道理我们明白。破财消灾,花点钱能放了最好。找你就是想看看你认识的学生家长里面有没有龙,或者更大的蛇?
    沈老师这次真笑出声了,贾教授真会说,我不是小龙女,咋能和龙是朋友?我更不是白蛇和小青,和蛇那会有交情!认识的都是人,扣车的也是人,人的事情还是得人解决!
    贾教授这次起身端起了杯,沈老师,这次我真心实意敬你一杯,我一言强龙不压地头蛇,你搬出小龙女,白娘子小青三位美仙女,人事靠人不靠仙。来我先干为敬!
   这次你是真心实意,前面都虚心假意啦?沈老师把酒干了后又开个玩笑,还说别介意。
   贾教授忙说:我用词不当,用词不当,,,,,,
   靳厂长早想喝了,趁这机会端杯,季红,咱俩也别当电灯泡啦,他俩说他俩的,咱碰一杯。
    这时沈老师起身道:你们聊着,我去趟洗手间。她一离开,沈季红就开口,您俩面子老大的,我二姐一定是去打电话了,找人给你们帮忙。
    靳厂长问:季红,你在那单位上班?
    我有单位就好啦,现在专职侍候我爸妈。
    那你的家住的近?
    不是近是远,在江苏老家。
     你来侍侯父母那家咋办?
     女儿上大学了,男人离了。
     咋离了?
     我爸为落叶归根,早早的包办了我的婚姻。开始种地日子虽苦点,但过的也很安宜。后来开了个小餐馆,虽然辛苦,但来钱容易,日子好啦,男人可变坏了。染上了赌瘾改不掉了,输尽了家财又把我押上,我还能跟他过?就跑来找二姐,哥哥弟弟。正好爸爸病了,妈一个照顾不了,就把我抓住了,他们每人出点钱给我。我心里恨爸,但爸终归是爸,还得尽心侍候的让他满意,巳经快三年了,就这样一天天熬着吧。
    赌博害死人,这幺严重,村里乡里也不管吗?
    农村的事能说得清吗?上边有政策,下边有对策,村长,乡长那个不赌?他们才不管呢,还靠赌发财呢!
    这时沈老师满面春风的回来,坐下就端酒杯,还说什么别千里送鹅毛还礼轻人义重,你们千里提茅台情义更重了。菜一般,酒高级,咱四人同干一杯。四人碰了后她又说:这么好的酒我也不能白喝,明天有人打电话联系你们,扣车的事跟他说罢,办到啥程度我不敢说。
   贾教授一听扣车的事有门,心里高兴了起来,忘记了自已高压血,放开喝了起来。一瓶干了又开一瓶,沈家姐妹二人也没阻挡,说明二人喝的还未尽兴。贾教授巳知沈老师联系好帮忙的人,她不细说也就知趣的不再细问,就转了话题,专挑让姐妹俩高兴的话向外说。
    沈家姐妹都有点酒量,这茅台更是酒中极品,很少能喝得到。沈老师对多年有文字交往的文友靳厂长,来看望她心里一定高兴,借此机会放松一下教学枯燥的心情也是有情可原的。又喝了几杯她突然话题一转道:二位也给我帮个忙摆,在塔城给我三妹找个事干如何?
    靳厂长立即接话:伊宁是自治州所在地,各方面都比塔城好,在这里找多好。既便在塔城能找上,你父母谁侍候?
   这里能找上我还舍脸开这个口?
   贾教授即说:小沈,你精通电脑不?
   还精通呢,我一个农村初中生,连电脑摸都没摸过,只能干些出大力的活!沈季红说。
    靳厂长突然冒出要当红娘的想法,就问沈季红今年多大了。沈季红说47了,大哥问这干啥?
    你现在刚进入女人的第二个春天,美好的日子还长的很,你父母也不忍心让你长期侍候下去,大哥想给你找个家,去过自己的小日子。
     沈老师立即开言:叫你们给找工作,你到是当起媒人啦!塔城这么远,真说成了,我妹妹要受欺负她找谁去?
    贾教授即接言:我和靳厂长在塔城也不是菜鸟,敢欺负我们小妹的人的还没生吧!
    沈老师你先听我说,这人51,季红47,年令相当。他前妻红否出墙离了,季红前夫赌博离了,都有一次失败的婚姻,际遇相当。他有一男孩,季红有一女孩,他的男孩巳上班,咱的还在上学,咱负担相对多点。他是转业军人,咱也是老初中生,彼此彼此。他身高一米七二,季红一米六七,正是夫妻相对称的最佳匹配。他开个炒米粉店,季红也开过餐馆,各怀技艺。二人若能成为一对,二人同心经营,必能很快致富。靳厂长又天添油加醋把尹学亮着实夸赞了一阵子,以使姐妹二人动心。
     你把姓尹夸的那么好,该不是拿了好处又吃了人家的东西嘴软了吧?沈老师直接开怼。
     你是我的版主,人常说文如其人,我的文那篇不经过你的慧眼?我是那样的人吗?靳厂长也巧妙的怼了过去。
    贾教授道:现在网络这幺发达,季红若有意愿,先在微信上互发个照片,聊聊互相先了解一下。我们办事还得几天,如果季红认为可以交往,我们回去就坐车直接去塔城见个面,实地考查一下再定也行。
    姐妹俩似乎对贾教授这个建议动了心,但碍于女人的矜持自爱自尊谁也没说行也不行。
    靳厂长在桌下给贾教授递个信息,让他掌控局面,把姐妹二人的注意力转移到他身上。自巳掏出手机把信息发给了尹学亮,并要求他如同意交往,就发张近照来。这时估计到他下班进不了小店巳回了家,果不然他一会就回了信息。靳厂长很高兴,不动声色的把信息转发进沈老师的微信。
    沈老师三人正聊的开心,酒喝到酣处,听手机振动打开一看,你在喑箱操作呀?行动还挺快的!
     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吗!千里姻缘一线牵,缘来风雪群山挡不住,小尹发一张站姿相片,可看其身高。一张半身相片,可看其面部。我把季红的信息发过去,他回这么快,这是个好兆头,说明小尹愿意交往。
    沈老师看了一会,把手机递给季红,季红看了一阵,面露羞涩,说明心已在动。      
    贾教授接过一看道:这就是小尹没错!挺精神的。人家发照片来了,是不是礼节性的回两张吧?
    季红等着她姐表态。
    沈老师经不住贾教授二人的花言巧语,真诚保证,终于同意妹妹和小尹先微信上交往,季红也就挑了两张照片,靳厂长立即发给了小尹,并再三嘱咐要把握好这次难得的机遇,主动联系,坦诚相交,让她有信任感安全感。
    这时两瓶茅台巳干,沈老师可能因完成了两项使命,心中充满胜利感,又加上茅台酒的催化作用,兴奋中伴着友情,提议去练歌房唱几首歌。
    贾教授道:那里人多纷杂,乱哄哄的不好吧?
    你少见多怪了吧,咱四个人包一小间,不是唱跳自由了吗?三妮,去把帐结了,咱唱歌去。
    账我结过了,咱走吧。贾老师说。
    四人都没醉,可都有点兴奋!出酒楼就是扑头盖脸的鹅毛大雪,总台给叫的出租车,巳停在迎门的台阶下。沈老师带路不远就有个练歌房,四人玩到深夜三点半,仍余兴未尽。但明天沈老师上班,季红侍候父母,我们要办事,也只好离去,但我们还不是离场最晚的客人。
    送沈老师下车时,她还不忘说一句,记住明天听电话。
    和贾教授回到宾馆简单快速的冲了澡,一句话不想说躺床上就进入梦乡。早上8点不到贾教授又起来洗澡.说我得把车开回来,等一会要用车。
    9点半进餐厅吃饭,正吃着靳厂长手机响,,对方叫十点半到迎宾路58号,到了打这个电话。二人匆匆吃完十点半前赶到地方,原来是一个高层写字楼,拨通那人的手机,对方说你们等等,我下楼。20分钟后靳厂长手机响了,靳厂长边接听边下车,果然大门前有一举着手机在说话的人。二人接上头后先握手互致好,那人说:我姓袁,咱上车再说。上车后他说:去霍城,见到你们的朋友再说。说完头向后一仰竞睡了起来。
    靳厂长和贾教授对视了一下,也不再言语,但都猜不出这人是啥来路,只要答应办可能就一定能办成吧?花钱是肯定的,开价多少难知?
   霍城不远,到了后先找到朋友,他已急得憔悴不堪,满嘴起泡。司机有吃有喝,扣不扣车与他无关,精神头还十足。老袁见面只问提这一车货花多少钱?得到答复后说:你们一人陪我去贷场。贾教授陪他而去。两个多小时后二人回来,老袁说:扣车的原因你们不必知道,放行才是你们的目的。钱是万能的这道理你们懂,刚才你们说的这车贷钱,和提货单能对上号。他们这一行的潜规则是收取提货价的四分之一,作为活动经费,可保证车放行。
    这个要价不低,但总比扣着不放,罚款,甚至没收好的多,只能忍痛同意。
    不要你们的押金,三天内交钱拿车。回伊宁。这姓袁的很有把握,说话也很干脆,似乎不愿和外人多说一句题外话,让人感觉神神秘秘。进伊宁市不远,他突然要下车,车停稳他说了声等我电话下车而去。靳厂长贾教授二人一致认为,姓袁的一定不在迎宾路58号那座大楼里!管他是干啥的,能把车拿回来就行。
    二人回到宾馆继续分析这个姓袁的,始终理不出一个所以然来。转而想到沈老师身上,不如约她出来,说一下今天活动的情况,顺便问问姓袁的啥来路,电话打过去,回话说到新源县家访去了,后天能回来。晚上伊学亮来信息,说跟沈季红聊的很好,让再帮着了解些情况。
   一夜无话,第二天二人决定去察布查尔县看看。塔城市喀尔哈巴克乡的锡伯族朋友,总说他们的先人收复伊犁后,驻在了察布查尔,他们这这支奉命来保卫塔城,地区电视台的绥靖城就是他们的先人修的。伊宁市和察布查尔县一河之隔,过伊犁河大桥就到。锡伯族西迁纪念馆是一座士香士色,古朴雅典的围城,占地面积可观。这次参观才知道锡伯族的历史,原来他们的先祖,曾是雄霸北方的契丹人,宋王朝都不是他们的对手,创造过辉煌的文明和基业。被努尔哈赤灭了后,没落退出历史舞台再没兴起,察布查尔这一支人,可以说是清王朝屯垦戍边边防军,他们世代安居于此,保卫了伊犁,守护了边防,功迹将永彪青史!
   沈老师家访回来那天晚上,贾教授约她带上妹妹沈季红,又在天府酒楼相聚。这次是在<咏梅>雅座,喝的仍是茅台,菜基本和上次同,贾教授加了四喜丸子,甲鱼汤两道。这次礼节性的寒喧一阵,贾教授就步入正题。沈老师,你介绍的那位姓袁的,看来能办事,只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好象叫人有点模不着一样。
   沈老师依旧是原来那种可亲的微笑,英雄不问出处,他能把车拿出不就完了。这一说贾教授一时语塞。
   靳厂长道:你能搬动这样的人物帮我们,可见你的威望不低!
    一个教书的有啥威望?教书育人是当老师的本份。我们<英才中学?虽是私立学校,但老师都是顶尖的,也是高薪聘请来的,都有一套特殊的教学和管理方法。他女儿小学时就逃学,初一时没人要,我招进我的班。从初一到初三我跟班走教她,初中毕业她考进乌鲁木齐八一中学,老袁高兴的无法形容,找他办个事他会推辞?她说的很自信。
    贾教授说:你还是知道他有这能量,又有多年的文友相求,才开的尊口是吧?
    圈外人别问圈内事,只管看就是。你看到耍猴的,斗鸡的,只会站圈外看吧,总不会进圈里去吧?最后掏点钱就是了。她这话再明白不过了,你们拿车走人就是了,问这么多干啥?
   贾教授二人听了沈老师这番言词,对她又有了新的认识,人常说才女多愁善感,这会没看出她的愁,倒觉得她的感异于常人。一个女人,又是教师,能用圈里圈外简单明了的常识,形容复杂的社会现象,比用近墨者黑,近朱者赤强的多了。二人知趣的再不提姓袁的之事,将话题转到尹学亮和沈季红身上。
   那想沈季红对这事比二人更上心,竞直接说:你们那天回去?我坐车去塔城亲自看看。光在微信上聊总觉得有点虚,亲自见见行就行,不行就散,别这样隔山隔水的熬人。
   她二姐一听可不愿意了!你这才聊了几天?就急着去见面。真到见面时也只能是男方先来,他来这叫求婚,你去这算啥?
   沈季红说:这不是有方便的车吗?尹学亮不是开个炒米粉馆子吗,早晚都要见一面,跟两位大哥去还有啥不放心的?
   你就是脑子简单,爱冲动,尹学亮是啥样的人,就凭聊这两天就知道啦?她二姐还是不同意。
    怕姐妹二人争执不休,靳厂长及时插言。我赞成季红的想法,缘来缘去缘如水,谁能挡住水的路?
    我妹妹可不什幺是水,有爹有娘,有姐有哥弟,不会叫人两三句甜言蜜语诱惑住的。
    贾教授赶紧又换了话题,以缓和气氛。酒这个东西有时真是个好东西,有时它是感情的催化剂,催化以后慢慢又成了粘合剂。四个人吃着喝着聊着,贾教授和靳厂长二人,万变不离其宗,最后总是落脚在情感婚姻方面,力促沈季红和尹学亮这对有缘人能成倦属。
   最后沈老师终于退了一步,我把三妮交给你俩啦,咋拉走的咋送回来。
   她要不愿意回来咋办?贾教授半开玩笑道。
   大哥你说啥呢?沈季红有点不好意思了。
   正在这时靳厂长手机响了,一看是姓袁的打来的,对方说后天上午11点,在上次下车的地方接上我去拿车。  
   贾教授的心踏实了,高兴的非要单独和沈老师碰两杯,以表谢意。并叫沈季红明天准备好,后天一块走。
   四人走出酒楼呼叫了位代驾,先送沈季红回父母家,下车时给了她两瓶茅台,一盒红花油,十公斤熏马肠,说是敬奉她父母的。后又送沈老师回家,仍是两瓶茅台,一盒红花油,十公斤塔城恰夏乡的持色葵花籽,一盒铁观音名茶。
     二人到中午才起床,简单吃了点饭,二人又分析猜测明天可能出现的意外情况,设想了几种应对方案,不过这些都只是猜测。如果姓袁的守信,那就一切不存在了。和在霍城等车的朋友通了话,准备好明天拿车。又和沈季红通了话,她说巳准备好,明天一块走。
    一夜无话,但大雪未停。早上起床就和沈季红通话,打了三次终于通了,她说昨夜两点多,她妈突然在卫生间摔倒,现正在医院救治,这次去不了啦,你们走吧。不知她是变了主意,还是真在医院陪她妈。又跟沈老师通话,始终没人接,不知是上课忙,还是在医院忙?
    二人按约定于11点接上姓袁的,他上车就说:通知你们的朋友,到霍城水泥厂大门口等着。
    他这又玩的那一招?事巳至此只能听他的,走一步看一步吧。
    到了水泥厂门口他说:你们二人在车上等,我带他们去看车,验货,交钱,拿车。
    有一辆挂临时牌照的车停在不远处,三人上车而去。
    贾教授说:咱偷偷跟上看看,一防万一?
    靳厂长说:不知水多深,别下水。
    一个多小时后朋友的大车开了过来,那辆挂临时牌照的车再没出现。朋友摇下车窗说:快走!
    一口气过了赛里木湖才停下,朋友下车说:我回奎屯,你们走阿拉山口回塔城,感谢的话不说了,详情以后再说,就此别过,一路平安。
    车到托里接到尹学亮发来的信息,到塔城去他那里吃饭。靳厂长回了句:不吃炒米粉。
    隔天,尹厨子炒米粉店暂停营业,他去了伊宁。到伊宁他啥地方也没转,在医院陪护沈季红母亲十天。
    春节前,沈老师和她老公陪她妹妹沈季红来了塔城。
    沈季红和尹学亮去民政局领了结婚证,举办了婚礼。虽一切从简,但程序一个不少,战友亲朋皆来祝贺!
    自此红楼巷多了一对恩爱夫妻的身影,也多了个故事。
作者: 半梦半醒    时间: 2021-12-14 05:22
本帖最后由 半梦半醒 于 2021-12-14 08:29 编辑

       这位姐姐是地安门一带的?
作者: 水清木青    时间: 2021-12-14 22:19
很有生活气息。
作者: 静电    时间: 2021-12-25 18:50
谢朋友
作者: 清水茉莉    时间: 2022-1-8 16:35
这个最长
我细看之
作者: 清水茉莉    时间: 2022-1-8 16:45
买卖不成情意在




欢迎光临 忘忧草家园 (http://wycjy.com/) Powered by Discuz! X3.2